你鸩酒开着泥头车来咯

清醒梦



约瑟夫知道他是在做梦。那名入殓师为他奉献出了所剩无几的生命,和不可磨灭的奉献。现在伊索躺在洁白的天鹅绒软垫上,在黑暗的,为他特制的黄玫瑰棺材里安眠。金属制的棺材盖上被覆盖薄薄一层浮土,墓碑旁还有新撒的黄玫瑰种子。

金制餐刀有些费劲地穿透红绒布面,刺啦哧啦撕扯布料的特殊声音并未让约瑟夫感到毛骨悚然——为什么会呢?他这样询问自己。

他是爱你的。坐在餐桌前的约瑟夫对他说了这样一句话。那是梦境里的自己坐在时常与入殓师一同进餐的华丽大理石桌旁。吃着一颗红绒布材质的玩偶心脏。而且还刚刚才咽下一口,唇角甚至沾着红绒的碎线头。

“金制的餐具并不锋利,但是切开心脏很轻而易举。“他感觉到自己的喉咙震动,冒出了一句毫无逻辑的话。“那是因为布上面有显而易见的缝线切口,是因为心脏跳动太快生生崩开的。”又一句毫无逻辑的话。

约瑟夫扭过头去看着站在主位高背椅旁边的他。你明明都懂。那个与他一模一样的人用着与他一模一样的嗓音说。假装不懂或者是逃避,现在看来都没法改变末路了。所以你宁可装着不知道吗?

铛的一声,餐刀从约瑟夫手里掉落,重重敲在盘子边缘。盘子里的红丝绒爬的满盘都是。就像是打响了铃一般:它们就突然有了生命,争着挤着,像喷泉一样从中心源源不断地喷涌而出,千万亿条丝线蠕动着漫出盘子,一部分沿着约瑟夫指尖向手腕爬,钻进约瑟夫的袖口,而约瑟夫依旧坐着没挪身躯。于是他看着与自己一样的那个人急剧缩小脱水。他是爱你的。是久远陌生,而又熟悉的哥哥声音。但紧接着,那个声音就像是被掐住了嗓子,细弱的呻吟后就是细细簌簌的静默;剩下的一部分红绒丝线则是拼了命地往餐桌腿旁倒着的一大团带着扣子的布料爬去。无一例外地枯萎在了半路,像入殓师棺材里那些黄玫瑰枯干的主枝子。

“可怜的黄色玫瑰。“他没来由地冒出了这样一句话。突然胡乱抓起丝线里的一柄汤匙刺进自己心口的位置,剧烈的疼痛却没如期而至。约瑟夫有些疑惑地睁开了方才紧闭的眼睛,低下头看着那柄汤匙:那上面是灰色的粉末状物*,还夹杂着些大小不一的灰块。

*灰色的粉末状物;灰块:我流约瑟夫私设,约瑟夫死亡时身体会从内而外崩毁,像打碎墙壁一样掉落类石灰粉和类石灰块状物。题目是清醒梦,而勺子刺入的地方是心脏位置。所以这是个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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